西州月 发表于 2020-09-08 14:31:23

Zippo & Harley-davidson

作者:蝴蝶梦
对他来说,退伍才是愧疚的开始
悠扬的吉他前奏在昏暗房间中回荡着,阴影中的男人有着饱经沧桑的面孔和深邃的眼眸,他歪头打开Zippo火机,就着明灭的火星,声音低沉浑厚:Z,想知道我的故事吗?

二战爆发后,美国经济大萧条,连主妇都走出家中投身工业,我的父亲也按耐不住对和平的渴望,于1944年加入美国同盟军阵营。那一年,他跟随280万美英等同盟国军队,登陆法国诺曼底,打了一场载入史册的胜仗,同时,也在战争中痛失了一生挚友。
1942—1945二战期间,Harley-davidson全面停产民用车,以支援生产军用车。维修学校(Service School)改做军用学校(Quartermasters),用于培训美军技师。Harley-davidson总共为美军生产了超过7万辆WLA,与年轻的美国大兵们一同冲在最前线。军队中的一切对年少的父亲来说都刻骨铭心。同行人中年纪相仿的混熟了,一同骑着Harley-davidson走过每个战争根据地,快速传递情报,并在战场上灵活应战,突破重重包围。


说到这里,Z先生不置可否。二战期间的Harley-davidson如同Zippo火机一样,为支持国家,将产品全部供应给美军,美军在环境特殊的户外,可以依靠Zippo火机在沼泽或丛林里点燃篝火用头盔煮饭,也可以在野外求生时点火发信号,用Zippo火机照亮失事飞机黑暗的仪表盘而将飞机安全带回,甚至挡住射向胸膛的子弹。Harley-davidson和Zippo火机在战时的出色表现,让很多人在战争结束后成为忠实使用者,在他们内心深处,摩托车和打火机不仅寄托满腔爱国热情,也是曾经出生入死的好战友。更是代表值得铭记一生的记忆。



他点了点头,继续陷入回忆。
也许从那时起,Zippo和Harley-davidson就已经不单只是必备的随身装置了。战争期间,父亲最好的战友意外牺牲,留下的遗物中,父亲将刻下战友名字的Zippo火机带回收藏,偶尔喝醉酒,便一次次重复打开、关闭打火机盖,无神的望向遥远的地方,凝结的空气中,听着一声又一声打火机清脆的“click”声,仿佛可以看到当年某个午夜,两个军服少年坐在一片荒芜中,沉默着分享同一根烟。

战争结束后,Harley-davidson很快恢复民用摩托的生产。印象中有关父亲的回忆,都是坐在他的Harley-davidson后座上,跟随他绕到乡间,走进山路,哪里崎岖他便愿意去哪里,幼小的我贴着爸爸的后背,感受温度的变化,聆听呼啸而过的海风,脚底下发动机的强烈脉动让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自由和放松。现在看来,爸爸每次在路上飞驰,也许都是想找到重回战场的感觉。


那个年代的美国士兵,拥有着不畏惧一切的精神,是彻头彻尾的敢死队。他们肯放下个人生命,肩扛起保卫国家的责任,骑着Harley-davidson军用WLA,碾压每一片土地,震慑每一个敌人。 脚下的Harley-davidson和怀里的Zippo火机承载战士视死如归的担当,为了和平,为了自由,客死异乡,战死沙场,才换来无数枚英雄的勋章。
我想如果我生在那个时代,一定也愿意像父亲一样,离开家乡,和队友出生入死,换取全国人民的和平。这是荣耀,也是男人最崇尚的精神。所以即使退役,父亲在我眼里依旧是英雄。


经历战争的重重洗礼,Zippo和Harley-davidson传承了战士们的精神,在战后迅速流行。据Z先生所知,多数喜爱收藏Harley-davidson的男人,都有一颗崇尚自由的心。都是能够选择生活,而不是被生活选择的人。


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Zippo与Harley-davidson推出合作款打火机,直到现在,可以说是款款经典。



Zippo与Harley-davidson是一种精神象征、一种生活方式、一种展现自我个性的工具,一种美式传奇。而Harley-davidson也像Zippo一样,悠久的历史中,二战只是一小部分。
他打开Zippo打火机,转过头直视Z先生“受父亲的影响,我与Harley-davidson还有Zippo的故事,也即将开始了。

“印象中有关父亲的回忆,都是坐在他的Harley-Davidson后座上…..幼小的我贴着父亲的后背,感受温度的变化……脚底下发动机的强烈脉动让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自由和放松……”
阴影中的那位兄弟说起这段儿时与父亲相处的片段,冷峻的面庞在明灭的火光中闪烁着丝丝柔和。他说,他与Harley-Davidson还有Zippo的故事,正式从那时开始的。


出生在上世纪50年代的我是有些幸运的,赶上了二战后Harley-Davidson重新投入民用摩托车生产的好时机。那时的美国对摩托车的需求迅速增长,不仅是像父亲一样从战场回来的大兵们热切地盼望自己拥有一辆摩托车,收入在不断增加的普通民众也非常乐意购买摩托车去旅行,游览全美。Harley-Davidson便加大了生产力度

若非如此,我现在也无法和Z先生说起那段幼儿时期坐在父亲摩托车后座的情节了。但在这之前,我的命运就在冥冥之中与Harley-Davidson连在了一起。


1953年,我出生。同年,Harley-Davidson迎来50周岁的生日,那一年生产的所有车型,前轮拱都有V型标志,以此对发动机所带来的成功表达敬意。喜欢Harley-Davidson的人都知道,V缸发动机是它的标志,若是现在还能找到一台很老的V缸发动机摩托车,实属非常珍贵。
也就是那一年,父亲购置了他心爱的Harley-Davidson K Model,并把我出生时的脚掌印贴在了油箱上。就这样,我与Harley-Davidson有了第一脚的缘分。


Harley-Davidson K Model

Z先生想起上期就说过:被大兵们寄予战时情节的Zippo与Harley-Davidson,正是从50年代开始合作的。那时候,它们只是通过一些零散的打火机合作款来互相推广,直到90年代初,Zippo正式发行了Harley-Davidson系列款式,才在全球推广。
由于Zippo火机的设计把Harley-Davidson自身刚毅、个性的特征体现得淋漓尽致,很快就成为Harley-Davidson爱好者竞相追捧的流行。而Zippo爱好者也惊喜的发现Harley-Davidson文化在Zippo火机上展现的如此完美,一时趋之若鹜。
就这样,两大“传奇”终于肆无忌惮的玩了起来。







是的,Z先生。无论是Zippo火机还是Harley-Davidson,在我成长的过程中都是不可抹灭的一部分。
小时候,看到Zippo的海报上有西装革履用Zippo火机点燃雪茄的人,也有适合女性使用的纤巧型Zippo火机,每一张现在看来都像是Zippo火机发展的里程碑。




父亲总是骑着Harley-Davidson带我上街,遇见一些年轻人骑着Harley-Davidson集体出动。整个世界都是马达的轰鸣,还有令人脚底发抖的震颤,空气里强烈的气流让人头晕目眩。
邻居哥哥开始留起长发,和哥们聚在一起,有的人还举着印有口号的横幅。



那时候,马丁·路德·金发表了《我有一个梦想》。年轻人开始集体反思:“我是谁?我是不是就应该是公众社会规定的社会大众的样子?”
这种追问延续了好多年都没有停止,一直到阿姆斯特朗成功登月。科技的迅猛发展,物质生活的极大丰富,以及社会问题的堆叠,让他们纷纷开始反抗主流大众定义下的标准生活:一份稳定的工作,循规蹈矩、朝九晚五的生活,有一个大house,再有一个稳定的家庭。
每个人似乎都在努力过上这种“精英人生”,但他们充满质疑:人生难道就应该如此吗?
空气里是皮座上被太阳晒过的皮臭味,耳畔回响着摇滚乐与马达发出的和心脏同步频率的“咚咚咚”,眼前是剧烈波动、飞驰到脑后的热浪。那些年轻人迎着风,骑着Harley-Davidson从城市大道到麦田小路,停不下来、停不下来、停不下来的前进。
这一路,他们什么都没有想,却又止不住的思考。



他们深深地感受到,那些陈旧的规定和压死人的条条框框,都在压制着他们内心最本真的个性,简直就像活在精神的牢笼一般。他们深深地渴望着,可以回归本心,反抗主流强压的价值观念。这些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在一场音乐节上获得释放。
那场音乐节,正是后来被称为“摇滚乐史上的传奇”——1969年伍德斯托克音乐节。



而我,就是在那时,彻底爱上了摇滚乐。
The Beach Boys、Chuck Berry、James Brown、Bob Dylan等等,陪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悸动的青春时刻,一个又一个难眠的夜晚。直到很久以后的后来,我最大的渴望都是骑着Harley-Davidson,做一个在途中的人。
对我来说,Zippo、Harley-Davidson和摇滚乐,少一样,我都是不完整的。
而在那个时代成长起来的年轻人,那些迷茫却有着明确精神追求的年轻人,被称为“Hippies”。他们、甚至是我,从那时起就开始追问的问题,直到今天、直到现在,还在被年轻人继续追问。

听他说到这里,Z先生不禁为之一振。是啊,只是时代改变了而已,现在的我们活得并非毫无疑问,也并非称心如意。
他点点头,再一次打开手中的Zippo火机,盯着金黄色的火光,缓缓说道:“小时候,每当看到父亲打开战友留给他的打火机,我都想拥有一支属于我的Zippo火机。或许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吧。成人礼那天,父亲送给我人生中第一只Zippo火机,就是我手里这只。从这第一支开始,我对Zippo火机的收藏便一发不可收拾……”


嬉皮士、公路文化同时爆发的60年代究竟什么样
对出生在“二战”之后的我来说,战争是陌生的。我出生的世界与上一辈人截然不同,因此我和从“二战”中成长起来的父母以及更老的前辈们,几乎没有共同之处。关于这一点,早在我十几岁时就已经确定了。

60年代后期,美国民权运动方兴未艾;电视技术正在发展,出生在“二战”后的年轻人享受着科技便利的同时,能够快速获得消息。
他们在电视上看到世界各地许多年轻人都在为一场受全世界共同憎恶的战争示威游行,于是他们决定效仿这一做法。他们很快就集结成队伍,开始了街头抗议、示威游行。种族主义、贫穷困苦、妇女权利等问题都是他们声讨的主要对象。
那时的我不过十几岁,曾在报纸上看到一个月里大约有30所学校爆发示威游行。某个哥伦比亚大学的学生,为了抗议学校将贫困黑人区拆建成校体育馆,跳进了重型推土机的钢制铲子上以阻止工程进行。后来还出现了哥伦比亚反战学生运动,号召一整天罢课以抗议战争。



嬉皮士们则更为激昂。经济与科技的发展,让他们享受到充实的物质生活,但他们却感受到了精神的空虚。于是他们占领中央火车站,进行反战示威。他们听着摇滚、骑着Harley-Davidson穿越美洲大陆,去追求一种比当时的生活方式更美好的东西。他们主张仁爱、反对暴力、提倡和平。



受他们的影响,我渐渐开始关注那些被重度放大的摇滚乐。它们充满了嬉皮士们喜欢听的电声颤音、缓慢渐弱音,以及其他新花样,其中许多是领风气之先。我还记得我和父亲一起,在家观看了The Beatles首场通过卫星转播的现场国际音乐会。观看时我莫名激动,父亲却不为所动。


除此之外,民谣也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时候,二十多岁的Joan Baez和反战活动的年轻人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演唱着Bob Dylan、The Rolling Stones、The Beatles等人歌曲的民谣版本。她轻柔缓唱,却让人听得到坚定的意志。
那个年代的摇滚乐就像一个无所不包的聚宝盆。嬉皮士所举行的一系列运动对摇滚乐的影响都很大,反过来摇滚乐对嬉皮士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于是政府感受到了来自年轻人的压力,他们采用许多方式来诋毁嬉皮士。说他们只是为了反抗而反抗,生活乌烟瘴气,让社会公众对他们产生误解。
可事实却是许多嬉皮士生活得非常讲究。我就曾经见过我的邻居哥哥,不厌其烦的用美发产品打理他的新式顺滑长发,并且穿上绣花镶边的喇叭裤来扮美。然后和他的朋友们一起,骑上Harley-Davidson,上街游行。
“咚、咚、咚……”,1969年,电影《逍遥骑士》的主人公比利和怀特,骑着Harley-Davidson,踏着轰鸣,走进了我的生活。



影片中的比利和怀特没有朝九晚五的工作,没有一个大house,更没有所谓的“精英生活”。但他们有彼此,有Harley-Davidson。他们将社会大众的异样眼光和既定规则远远地甩在身后,听着摇滚,踏着轰鸣,走进自然,扬尘上路。


整个故事线索简洁有力,呈现了被社会规则束缚的人们,拥有着怎样的生存状态,通过戏虐的表达方式,演绎了像比利和怀特一样的嬉皮士们,是如何质疑公众社会的。这样的情节下,影片中的Harley-Davidson就不再是交通工具,而它独有的魅力衍生出的一种文化,**着比利和怀特内心那份对于自由的渴望。


当摇滚乐伴随着摩托车的轰鸣声响起时,我那脆弱的神经瞬间崩断,于是我也跟着他们一起加入进一场疯狂而盛大的狂欢。我听见风从耳边呼啸,看见气流从眼前飞驰,仿佛我也在路上一般。就是那么一瞬间,我听到了内心的向往。


影片《逍遥骑士》捧红了彼得·方达,捧红了两款特别定制的Harley-Davidson,也催生了公路电影。这和当时的社会状况紧密相关。学生群体和嬉皮士们追求平等和自由的觉醒,加之当时公路网络的高度发展,成为公路电影诞生的催化剂。
看过影片之后,我就下定决心。将来,我一定要骑着Harley-Davidson,在美洲大陆留下我轮胎的痕迹。
摇滚也好,在路上也罢。那些真正追求自由的人,拒绝对世上诸多的不平仅仅保持沉默,如果别无选择,他们就会走上街头、呐喊示威。看到他们,我便能感受到希望,因为哪里有不公,哪里就会有人揭露它,并试图改变。



与他们相比,父亲的想法是不同的。每次看到关于战争的消息,他都会拿着战友留给他的Zippo打火机念念有词。有时也会骑着他的Harley-Davidson去街上,但他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反战的队伍,从不参与。因为在他的世界里,有了战争就应该去应战。
我们这一代人所追求的东西,让父亲感到困惑。正是因为父亲和我们这一代人对待战争的不同态度,让我开始了解我和他的不同,也开始了解Zippo打火机和Harley-Davidson对我们各自的意义。


如何从青葱少年变身哈雷骑士?
“对个性和自由的渴望就像一颗种子。少年时代的经历就是种子发芽生长的过程,Zippo、Harley-Davidson是培育的土壤,摇滚、《逍遥骑士》是浇灌的肥料。慢慢地,这颗种子长成了我终极一生追求的样子。”


其实在成人礼那年,除了父亲送我的Zippo打火机,我在左臂还纹了一辆十分显眼的复古机车。那时候的我迫不及待的想要上路,我马不停蹄的考到了摩托车驾照。拿到驾照之后,因为没钱买Harley-Davidson,就先借用父亲的K Model试炼。
刚开始骑车出街,父亲担忧我的安全,会骑着朋友的车陪我。有时我们是并行,有时是我追逐着他,有时是他望着我的背影。我愈发娴熟,父亲陪我的次数开始减少。我一个人越骑越远、越骑越久,早上出门,可能傍晚才回。
我始终记得第一次骑上父亲的K Model,我就知道,我再也无法离开Harley-Davidson了。因为那是永恒的梦想,是男人的最爱。
后来我跟着那个骑Harley-Davidson的邻居大哥一起,参加了Harley-Davidson俱乐部,认识了许多骑士。当时我算是俱乐部年纪最小的,起先我以为会有些疏远,但和大家相处之后,却产生了强烈的归属感。我们在一起,不分年龄、不问出处、不在乎经历,只要骑上Harley-Davidson,我们就是一个大家庭。
Harley-Davidson的“自由”精神超越了一切外在的存在,把热爱Harley-Davidson的骑士们集结在一起。
当我决定跟他们来一次远行时,我从父亲手中接过了第一辆Harley-Davidson——“终极战斧”,竟然是和《逍遥骑士》怀特一样的车。


其实父亲曾一度担忧我对Harley-Davidson的追求只是心血来潮,但因为我的坚持,终于让他认识到,我对Harley-Davidson是真的热爱。父亲的支持,给了我极大的鼓励。因为有了这辆“终极战斧”,我终于可以自己决定前进的方向和目的地。
和俱乐部的人一起,我们穿越“66号公路”,遇见为骑士而开的旅馆、酒吧,遇见不同的骑行人;我们日落而休,靠着车座,看着夕阳。
我们参加戴通纳摩托车周,看到五花八门的定制摩托车。在它们的身上,能看到骑士们的个性被表现的淋漓尽致。
Harley-Davidson,日渐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替代的存在。它自身的强大魅力自然会吸引到气质相通的人。既不会敲锣打鼓的外在炫耀,也无需心存芥蒂的刻意回避。我们骑着Harley-Davidson自在坦荡,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们所追逐的,是自己的本性。


上期我曾提过,我的邻居大哥使用Zippo打火机。在Harley-Davidson俱乐部,不少骑士也都使用或者收藏Zippo打火机。他们每个人对Zippo的收藏爱好都不一样。有些以骑士为标准,只收藏Harley-Davidson的Zippo打火机,还有收藏烟标的、“Pin up Girls”的、周年纪念款等等。
他们当中许多人都把Zippo和Harley-Davidson绑定在一起。因为他们大多和我的邻居大哥一样,经历过反战的六、七十年代,这两样东西承载了他们的曾经、现在和未来。


几十年来,我听过不少劝诫。“不安全”是其中被说到最多的。但我想说,人这一辈子,不一定要活得那么安全,也不一定要活得那么循规蹈矩。就算你朝九晚五、西装革履,你一样可以骑着Harley-Davidson上下班,用Zippo打火机在抽烟去潇洒。
就像六、七十年代的嬉皮士,即便他们不曾经历二战,他们也非常认同Zippo、Harley-Davidson,这两样由父辈传下来的精神归属。Zippo、Harley-Davidson,也始终陪伴着他们,追求想要的生活。
有很多喜欢的东西,在大多数人看来未必是对的,但是一个人能够坚持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是值得的.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Zippo & Harley-davidson